杭州是懂消费的。

综合各地统计局2022年统计数据，中国人均消费10强城市，杭州以人均年消费46640元居于首位。商超百货街区市集，客流如潮；餐饮酒店会展民宿，全面复苏；旅游体育文化演出，人气归来。消费潜力加速释放，杭州的烟火气愈发升腾。

杭州“懂消费”这事不仅是在现代，而是从宋代那会儿就开始了。

(资料图)

在如今万松岭的附近，是宋时的钱湖门。出了钱湖门，有一片由大型屋舍围合而成的大型“方形市场”，里面包含了各种吃喝玩乐和买买买！

这片“方形市场”放到现在就是“大型综合体”，而在当时它被称作“瓦舍”。两宋发达的商业和消费能力，从这里便可窥见一斑。

△ 《西湖繁胜全景图》部分截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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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舍，又叫瓦子，是北宋时出现的、集各类杂耍戏曲于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。瓦子出现在汴京时，民间艺人们凑到一起，演出赚钱，时聚时散，就像瓦合瓦解，所以得名。到南宋，大概是由于演出场所改为室内，因此瓦子又称为瓦舍。

南宋临安城的瓦舍不少，城里城外有证可考的加起来有23处，钱湖门外的这处叫钱湖门瓦。我们不妨看看，这个景区里的“商业综合体”都有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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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曲苑杂坛”大型Live Show
后世的曲艺和文学形式从这里开始

作为一个民间艺术的汇集地，钱湖门瓦里自然是有不少艺人的表演。

有说书、唱曲、杂剧、傀儡戏、皮影戏、杂技、相扑、器乐等等，就像央视以前一档叫“曲苑杂坛”节目的大型Live Show，很多后世的曲艺和文学形式都是从那时发展起来的。

比如说诨话，也就是说一些逗趣的话，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单口相声，就是不知道当年临安城里有没有德云社这样的社团；又比如说书，说书人通常会有一个底本，称为话本，后来有文人模仿话本的形式，发展出了拟话本，成为中国古典小说和通俗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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逛逛逛！吃吃吃！买买买！
提升消费就得先留住人

当然，仅靠艺术表演是没法长时间留住消费者的，必须有一些配套能让人坐得住。钱湖门瓦是一个方形的建筑群，外围是一溜的临街商铺，马可·波罗称这类建筑群为“方形市场”。

△ 《西湖繁胜全景图》部分截图

既然是市场，肯定有东西卖。钱湖门瓦里首先有卖酒食、茶点的店铺，当时并没有实行宵禁，因此，瓦舍里可以通宵演出，这些酒馆、茶肆自然也很拼，客人待多晚，店铺就开多晚。据此估计，那时候可能就有“三班倒”的工作制度了，不然店小二怕是顶不住。

除了演出和餐饮，零售业和服务业在瓦舍里也占据了一席之地，这和现代商业综合体是一致的。比如，有看病卖药的，相当于现代的私人诊所；有算命看相的，就是不知道算得准不准；有卖二手服饰的，好比线下版的“闲鱼”；还有剃头修脸的，就是大宋版的Tony老师。

总而言之，在临安城的瓦舍里，只要你有钱，不论什么身份，都可以不分昼夜地玩耍。杭州方言将“游玩”说成“耍子儿”，倒很像是从瓦舍里流传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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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没有刷卡、手机支付的宋代
解库让支付变得更灵活

有钱当然可以潇洒，但万一玩到一半发现钱不够该怎么办？关于这一点，宋代人有自己的解决方案。

在钱湖门瓦西南角有一间铺子，门口挂着一个“觧”字幌子，像这样的店铺，环西湖还不止一家。“觧”是“解”的异体字，关于挂这个幌子的店铺究竟是何用途，学者们推断不一，有一种观点认为这类铺子是解库，也就是当铺。

放到西湖边，尤其是瓦舍里，当铺的推断特别合理。我们不妨模拟一个场景：

咸淳三年春，某夜，权贵人家的赵大少爷到钱湖门瓦玩耍，一时兴起，就示意“今晚全场消费由赵公子埋单”。可等到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把账单递上来，赵大少爷才发现荷包里的钱不够结账。少爷毕竟是少爷，他不紧不慢地取下腰间的玉佩，打发小二去解库里当了现钱，便把账结了。转过天来，又叫家中下人拿钱将玉佩赎回，谁都不尴尬。

在没有ATM、POS机和移动支付的宋代，解库的存在让支付变得更灵活便捷，消费因此得到了刺激，GDP自然就上去了。

今日气象

文 谢俊 动画 张妍 蒋波 刘鹏 配音 李维和

编辑 蒋波 审核 涂孝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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